法国的另一面：以“贝桑松”为例

每一个国家、城市都有自己展示给旅游者的“高大上”的一面。比如上海，外滩是高端洋气、璀璨夺目的一面，那里简直像是“天上的街市”；自外滩往西走上两个街口，人间街巷的市井、肮脏、烟火气立马就会让你深吸一口气……法国也没能跳出这一定则，巴黎好像是“法国”这床锦被那豪华光鲜的“面子”，有机会再去看看他的“里子”，知其“里”也知“表”，才能更深入地认识一床“锦被”吧，不然，生活岂不是像“盲人摸象”那般，或者沾沾自喜或者悲不能抑，而哪一种都不利于人心的均衡和全面。当然，曾经红极一时、到处征伐的“法兰西帝国”，即便是他的“里子”也有着其独到的韵致，因此亦足以成为其他文化探讨自己的一面绝好镜子。

巴黎（本土）行政区划自上而下是这样划分的（2016年以前）：大区——省——区——选区——市镇，其行政单位对应的数目是：22——96——329——4055——36568，而当初划分大区的标准之一就是所有公民能够在一天内到达专区政府所在地，全国除了巴黎（Paris）、里昂（Lyon）和马赛（Marseille）是一些超多人口的大都市以外，其余都是非常“小”的市镇，本文将介绍的这个小城市“贝桑松”（法语：Besançon）在政治上的地位是法国弗朗什孔泰大区和杜省的首府（该大区包括4个省：杜省、上索恩省、汝拉省和贝尔福地区）。

贝桑松像一个幸运的孩子，有着杜河（Le Doubs）呈“Ω”型的温柔拥抱，和汝拉山的坚强依靠，构成了古城“三面临水、一面靠山”的地理格局。走在贝桑松的街道上，仿佛行走在中世纪的小城里——步步有古迹，处处有历史，千年以降的风云变幻，小城仿佛未受影响，那座建于公元175年的“黑门”是为了庆祝马克·奥莱斯国王凯旋而筑起的，历经两千年岁月风尘依然挺立；那布满青苔的石头阶梯，是古罗马时代的遗迹——一个能容纳两万人的露天剧场；山丘上，那座建于1674年路易十四时代的沃旁堡依然巍然耸峙，至今仍是法国最著名的城防工事；城里的旧式楼房，墙面用灰蓝色或白赭色的石灰岩砌成，它们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芒，显示着迥异于工业时代的风貌。

贝桑松俯瞰图

对于中国人来说，可能了解一个地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人口规模了，尽管这跟我天朝人口与经济对应的模式完全不符，但为了便于理解还是先了解下该市的人口数量，自1968年以来，贝桑松一直保持着11万左右的人口数量。这样的人口规模，我国的很多地方是没有高等教育的，但这里却拥有着一所著名的综合性大学——弗朗什-孔泰大学（法语：Université de Franche-Comté），又名贝桑松大学，是一所法国公立大学。该校于1423年成立，目前在贝桑松、贝尔福、蒙贝利亚尔、沃苏勒、隆勒索涅设有校园。

孔泰大学数学系内部

笔者在短暂的逗留中曾漫无目的地逛入一家博物馆，发现该馆有多种多样的钟表展品，离开时在TVG（法国高铁）火车站候车厅的一面墙上更是看到一幅放大了无数倍的闹钟内饰的轴承设备，遂向同行的一位马赛数学教授发问“是不是钟表在当地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行业？”果不其然，教授回答说这里曾经是欧洲的“钟表之都”。回来做功课才知道，贝桑松以微技术和钟表业著称，主办一年两次的微技术领域交易会。作为法国钟表工业的首都，在1970年代，其传统的钟表业受到来自亚洲地区的石英手表的冲击，而经历重大危机。贝桑松最负盛名的LIP 表厂的工人拒绝关闭工厂，成立了工人合作社经营工厂。这一行动非常有名，使得贝桑松具有激进左翼城市的名声。合作社不久倒闭，到1980年代，贝桑松的钟表业才在其历史声誉的基础上得以复苏，包括定制手表、高品质手表和时尚用品。1990年代以来，该市建立起法国各个领域领先技术中心的声誉，包括在电信和生物技术方面。

时间博物管里的时钟

TVG高铁站候车厅的钟表齿轮

该市为数不多的旅游景点，也是贝桑松公认的“必游”景点有：杜河、贝桑松美术馆、贝桑松城堡、省-让大教堂天文钟、时钟博物馆，以及雨果故居等。其中，就有“时钟博物馆”，现在想来当初随意进入的就是这个博物馆了。

公元175年为庆祝马克-奥莱斯国王凯旋而建的"黑门"

这座艺术学校外面就是草绿色的杜河

贝桑松是大作家维克多·雨果的出生地；法国作家司汤达的小说《红与黑》也是以贝桑松为背景的。雨果1820年2月26日出生在贝桑松纯属偶然，当时，他的父亲是拿破仑手下一名将军，他驻守贝桑松时，小雨果出生了。但雨果6个月就随父母去了马赛，从此一生未回其出生地，只在作品里提到过贝桑松。但贝桑松显然没有忘掉维克多·雨果。在贝桑松可以看到雨果广场、雨果沙龙、雨果故居。别的城市“妒忌”贝桑松拿雨果“说事”也没用，因为贝桑松货真价实地拥有维克多·雨果的一张“出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