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狼出击血溅法兰西,意大利为何一直毫发未损
当时,一名持枪男子向过往行人进行射杀,随后被赶到的士兵击伤后逃遁,直至目前下落不明。开枪男子是一个29岁的北非难民二代,出生在法国,早已上了法国安全档案的黑名单。此前,他曾因刑事犯罪被判刑数次,最后一次被拘押到2015年年底获释。事发当天早晨,法国警方以企图谋杀罪前去被捕这名男子,但警方来到他家时却扑了个空,并在他的家中发现了爆炸物。据现场目击者说,这名男子连发十来枪,人们吓得逃散到附近的建筑物中或院子里,不幸中弹的死伤者血流满地,有女子因受到极度惊吓尖叫不已。事发后法国当局出动军警共600人对凶手展开扫荡式搜捕,空中还有直升飞机进行监控,凶手逃走前曾与军警两度交火并被打伤。当地市长呼吁民众注意安全,鉴于追击在逃者的战斗还在继续,居民们不要离开家并堵好家门。今年5月巴黎歌剧院附近街区也曾发生持刀恐袭事件,造成1死4伤,伤者包括1名中国人。就在前不久法国警方刚刚挫败两起可能发生的恐怖袭击,但还是防不胜防,又有独狼出击血溅法兰西。由于欧盟议会大楼也位于斯特拉斯堡市且本周还要举行多个讨论会,事发后法国警方全面封锁了这幢建筑。目前,数百名欧盟议会议员及工作人员正逗留在该市。
当天下午,米兰中央火车站也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因一辆从瑞士开来的火车上有炸弹,米兰警方带着警犬和爆破专家匆匆赶到。但经查,并未发现炸弹。谎报炸弹的乘客被警方抓走。斯特拉斯堡恐袭事件发生后,意大利立即拉响最高级别反恐警报。各大城市的中心广场和主要街道均设置了水泥墩路障,尤其是米兰市中心的DUMO广场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泥墙围住,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士兵。意大利内政部长Salvini表示“如果有人在网上对恐怖袭击欢呼雀跃,我们会立即逮捕!”环顾四周,一洋之隔的英国早已被恐袭过数次,德国也经历了数次惊恐,法国更是连年遭袭,唯独意大利一直毫发未损。此前恐怖分子曾扬言要让罗马陷入一片火海,但直到今天意大利仍幸免被袭。实际上,意大利是恐怖分子在欧洲的人员和物资中转站,有人说意大利买通了恐怖分子,所以没有被袭击,究竟是侥幸,还是另有原因?英国媒体一言中的:意大利警方对恐怖分子的监听和瓦解,以及群众监督起到了很大的反恐效果。
扎格巴(2017年6月伦敦恐袭分子之一)每次回到意大利,飞机在博洛尼亚刚一着陆就有专人在外等候。这位出生在摩洛哥的22岁混血儿受到严密监控已非秘密。他的妈妈是个意大利人,她说:“他们(警察)会在机场跟他谈话,他在意大利逗留期间,他们每天都来家里好几次,看看他都在干什么。他们对扎格巴相当友善,会跟他说,小伙子,告诉我你干了什么?正在干什么?你好吗?”伦敦恐袭几周后,扎格巴在袭击中扮演的角色逐渐浮露出水面,从中反映出意大利与英国政府处理恐怖分子嫌疑人的差别。扎格巴的妈妈说,他刚到达伦敦时并没有在机场被截停或受到审问,尽管意大利方面曾提醒过英国此人有威胁。意大利警察局长对此表示:“我们问心无愧。”但遗憾的是,英国警局当时的回应则是“警方和军情五处对他不感兴趣。”近几十年来,意大利遭受了过不少政治动荡,包括90年代两位著名反黑手党法官的谋杀案。然而,与其他欧洲大国不同,意大利在80年代之后就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恐怖袭击。这只是侥幸吗?实际上,意大利的反恐政策源自与黑手党多年的周旋和对应70年代血腥政治暴力事件的情报工作,它们在伊斯兰国(ISIS)横行的年代给意大利反恐带来了一些优势。荷兰反恐政策专家认为“与其他国家最大的差别在于,意大利没有大量已激进化、或可能激进化的二代移民”,全天候监控一个涉恐嫌疑人需要二十个专人,自然而然,需要监控的嫌疑人越多,所需的资源也就越多,操作起来越困难。与法国、比利时、英国不同,总体来说,意大利警方和反恐机构不需要处理大量可能被“激进化”的嫌疑人。但这并不是说意大利完全没有恐怖活动。袭击柏林圣诞市场的恐怖分子Amri后来在米兰市郊被警方射杀,极可能是在西西里监狱中被激进化的。经意大利警方确认,尼斯恐袭事件的突尼斯凶手也曾在意法边境的监狱中服过刑。
上世纪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也就是所谓的“铅色年代”期间,左右翼激进分子造成了多起政治性的恐怖事件,意大利当局采取了多种应对手段,此后,在多年调查黑手党的过程中,这些法律手段和警察资源逐渐发展完善。一些专家认为,意大利之所以能对付伊斯兰国的威胁,要归功于这一系列司法和执法手段。据意大利内政部发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3月到2017年3月期间,反恐局截停并审问了160593人,其中在机场截停并审问了34000人,拘捕550名涉恐嫌疑人,以恐怖主义罪控诉了38人,并且封锁了500多个网站。2017年1月以来,已有135人被驱逐出境。2012至2016年期间担任意大利情报部门长官的马索洛表示,“并不存在某种特定的意大利式反恐方法。我们从意大利的恐怖年代之中得到了十分惨痛的教训,也从中获得经验,尤其了解情报部门和执法部门在实际操作层面保持对话的重要性。事实上,最关键最有效的反恐措施是防患于未然。另一个要点是全面而有效的地域性监控。从这个角度来看,意大利的大城市没有法国那样的郊区,大多数城市都是中小型城镇,管理起来相对容易一些。”此外还有其它更具体的措施。
需要指出的是,意大利执法部门十分依赖于电话监听。与英国不同,只要与黑手党和恐怖活动相关,监听所获的内容即可以用于法庭作证,且“可疑活动”足以为监听提供理由,并不需要确凿的证据。正如意大利警方抗衡那不勒斯黑手党等本土犯罪组织一样,需要透过社会关系甚至亲属家人来渗透并打掉恐怖组织的网络。意大利政府利用居留许可或其他鼓励方式来促使圣战分子离开组织并与政府合作。与此同时,从监狱中招徕新人并形成网络。正因如此,意大利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去对付恐怖分子。意大利除了大量从事秘密工作的特工之外,群众的力量也很强大。警方将市民们的“八卦信息”汇集在一起,能有效监控陌生人。毫无疑问,此次法国恐袭事件也令那些对政府可随时将可疑分子驱逐出境的新安全法令存有质疑的人不再发声。